雷云期心里激烈交战,傅行野又一直盯着聂长欢露出来的那片衣角看,所以在那几秒之间,三个人之间陷入了绝对的寂静,直到3诊室里面有医生助手直接出来喊傅行野的名字,傅行野才收回视线,转身进了诊室。

    在傅行野进诊室的时候,聂长欢的视角看过去,可以看到他半边背影,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用,聂长欢总觉得他的脊背没有以前那般挺直了。

    雷云期回头的时候,就看见聂长欢盯着傅行野的背影看的模样,他喉头一涩,张嘴喊她:“小师妹。”

    聂长欢没有掩饰自己的目光,过了两三秒才收回视线: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雷云期在她看过来的时候,立刻就扬起笑脸装作一派淡然的样子。

    要是换作之前,聂长欢多半是要和他说几句、不会就这么沉默下去的。但眼下,她原本平静的心湖突然就起了莫名的风,扰得她心神已乱,就抿着唇没再出声了。

    雷云期几次想要和她搭话,但一看见她紧抿着唇的样子,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惹了她不开心了,她转头就去关心傅行野了,所以也就一直忍着没敢开口,乖得不得了。

    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广播里出现雷云期的名字,聂长欢如释重负,捏着挂号单子埋头就往诊室里去。

    雷云期反应过来的时候想拉住她,但指尖只来得及碰到她的衣角,她已经将诊室的门打开了。

    聂长欢是在自己差点撞上里面出来的人时才猛然回神,她还以为自己会撞在对方身上,结果在她的鼻尖都已经触碰到对方胸前的衣服上时,对方略一侧身,与她擦肩而过。

    她站在原地回头去望,傅行野的背影已经在十步之外了,他手里捏着一叠单子,看样子是要去做很多检查。

    聂长欢收回视线,进了诊室。

    雷云期跟了进去。

    雷云期就是普通的重感冒,但因为他有发烧的症状,医生还是开了单子让他去查血。

    在看诊的时候,雷云期一直在走神,所以医生开完单子后,就直接递给了聂长欢。

    聂长欢在雷云期肩上拍了下,等他回神看向自己的时候,她率先走出诊室。

    都走出诊室好一段距离了,聂长欢突然步子一顿,就跟雷云期说了声“你在这儿等我一下”后,就又匆匆回了诊室。

    聂长欢回到诊室的时候,下一位病人已经在看诊了,所以聂长欢站在旁边等这位病人看完,才找到机会问医生:“不好意思,我刚才忘了问,像傅行野这种症状需要注意些什么?”

    医生和助理都看了她一眼,医生问:“就刚跟你一起来的傅行野?”

    聂长欢略微一顿,然后点头。

    “我看看啊……”医生翻了下,“因为身上伤口发炎引起的发烧,不比普通感冒,查完血后自然要去外科仔细诊疗,先治好发炎的外伤。”

    聂长欢跟医生道了谢,出病房的时候见病房门是虚掩的,果然一拉开门,就看见假装一直站在几步开外的、背对着这边的雷云期。

    她没有拆穿他,拿着单子看了眼:“没有其他的检查项目,就抽个血拿个结果再回医生这里来开药就行了。我们现在去抽血?”

    雷云期头晕目眩头疼欲裂,若是按照他先前的思路,一看这么少的检查项目,必定是要先缠着聂长欢陪他现在这边坐一会儿拖延时间的,但刚才那么碰巧的碰见了傅行野,加上雷云期刚才听见聂长欢特意去而复返地问傅行野的情况,他也不知道是抽风了还是自尊心和羞耻心作祟,竟然就说:“还是尽快去抽了吧。”

    说完,他就后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