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口粥含在嘴里,聂长欢一时之间吞也不是,吐也不是,整个人莫名有些焦躁,面部表情都管理失败。

    傅行野瞧着她忍耐着什么的样子,想笑又不敢笑,也就跟着她一般板着脸,但手上没忍住,又往她嘴边喂了一勺子粥。

    聂长欢垂眸瞥了眼那冒着袅袅热气的粥,犹豫了下,决定破罐子破摔,又张口吃了。

    傅行野默默挑了挑眉,又给她喂过去的时候,唇角忍不住越翘越高。

    他这辈子都还没做过伺候照顾别人这事,这会儿莫名紧张又小心翼翼的给聂长欢喂完一碗粥,竟然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满足感和成就感。

    但是对于聂长欢来说,这一碗粥吃得她内心煎熬,觉得时间异常漫长,一碗粥吃进嘴里完全没尝到是什么滋味。

    所以在傅行野又准备拿起筷子给她喂其他小菜的时候,她偏头:“我累了,想睡一会儿。”

    “先吃完再睡。”傅行野那筷子菜已经夹好了,加上惯来的强硬习惯,让他没把聂长欢的话听进去,依旧将那筷子菜送到了聂长欢嘴边。

    聂长欢掀眸盯了他一眼。

    傅行野被她一盯,捏着筷子的手控制不住地往后缩了下,他意识到自己这个算得上没出息的动作,哪怕还与聂长欢对视着、他也轻皱了眉。那样子看起来就是在说,聂长欢你别不知好歹。

    聂长欢自然瞧见了他的反应,一下子就想到了五年前自己同他在一起时,他可从没有向自己低过头的那些旧事,更想起了他有时候忙起来或者出国的时候,更是想联系自己便联系自己,不想联系的时候,她都找不到他人……

    聂长欢掐住这些回忆,忍不住觉得嘲讽,也就控制不住地冷冷勾唇。

    “……你累了那就先睡一会儿,等你睡醒了,我再给你重新买。”傅行野瞧见她唇边那个冷笑,心往下坠了坠,顿时就忘了自己那点所谓的男人颜面,生怕自己和聂长欢才刚缓和的关系又因此陷入僵局,是以顿了顿,他还放柔声音补了句,“我去拉窗帘。”

    “不必了,你出去吧。”聂长欢自己动手收拾小桌板上的餐盒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傅行野僵了下,然后也不去拉窗帘了,赶紧抢着去收拾小桌板上的东西,可他没做过这些,手忙脚乱不说,还差点把餐盒打翻了。

    聂长欢没跟他抢,任由他收拾了,等着他出去。

    傅行野提着装的乱七八糟的一袋东西站在床边看聂长欢,聂长欢并不看他,他只好说了声:“那我先出去,有事给我打电话。”

    聂长欢没说难听的话,只嗯了声。

    傅行野又在原地站了会儿,最后默默出去了。

    等病房门被关上了,聂长欢才偏头看了眼,然后疲惫又懊恼地闭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不过眼下她没什么心情想自己的事情,先是打电话回去确认了柳铮和好好的情况,接着又开始想寻找柳菲菲的办法。

    奈何时隔五年,她对柳菲菲的圈子完全不熟悉,对谢兰沉更是半分了解也无,是以真的一筹莫展。

    忧虑了半天,聂长欢刚准备躺下睡会儿,又传来敲门声。

    聂长欢下意识地以为是护士,结果进来的却是岑星月。

    岑星月怀里抱了一束看起来极其华丽的鲜花,另一只手上还拎了一只某世界知名的奢侈品纸袋,聂长欢只瞥了眼,就知道里面装的是包包。